2009年2月18日星期三

我只是一个房间的租户(旧文)

即使现在,我还是不满意我的居住环境,虽然我只是一个房间的租户。

我是个相当随遇而安的人,既然租下了,虽然目前景况有缺失,有不得尽欢的自由,习惯也必须压制,我和许多人一样,委身能力很强。

我在我租来的房间,彷佛吃喝拉撒都可在这解决。休假我通常足不出户;一个人无聊寂寞难免,更多时候,就我的无声与呼呼响的风扇,动静相宜;我和我的书报紧紧依偎作伴。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选择租所皆属排屋,排屋的家庭户口机率较高,却常常传来我最怕的叱骂声,尤其是父母骂小孩的粗言,对我来说简直是精神折磨,只会让我觉得小孩的出生真无奈和可怜,加强我不想生育的念头。以后,在我租房的自设要求下,又附加了“择选邻人”一则。

我一直在搬房,来到首都工作了一年半,这间房是我的第四间。比起许多人,我想我的资历尚浅吧!但是我不敢对人说,我在每间房里住的日子平均不到五个月。不敢说,是因为担心听者的疑惑眼光,像我刚刚说的是换男朋友的频密度,名声同样不好。

我的房间只放了折叠式的床缛,一张屋主借的桌子,我的风扇、小橱和太空厨,一切简单又可拆除,像无牌营业的街摊,扫荡一来可以迅疾卷席落荒。

我的房间还充满我脑子不停歇的幻想,若被允许的话,我还想涂上梦想的颜色,也许什么都不做,让日常用品,还有私隐,挤满有限的角落。

最近把两个旅游时买回来的小画板挂在墙上,突然像了样,有了感觉,好比我这才拥有了自己的房间。

想起几次找房间的时期,我每天都患得患失,心情低落,几天之下精神差点累垮了。我自己驾车搜罗公司附近所有的住宅区,每巷、每间都不错过任何挂着“有房出租”的牌子。同时又从广告着手,向旁人放出消息,致电询问,行动和静候全豁出去了。稍有符合资格的,就前往观览一番,直到成交后,才稍感安心。再把所有家产,挤进小车载到新房,重新安顿。

太多住户不行,我怕迁就厕所。

太远不行,我舍不得浪费汽油。

太贵不行,我不愿意替人供屋子。

我最讨厌烟味,有人抽烟不行。

我不能让人钳制自由,屋内限制太多也不行。

毕竟不是事事从人愿,我从中学会退而求其次,把持精神至上,肉体让它随俗吧!孟母数迁,不也为更好的居住环境?坦白讲,若有更好的目标,我是蠢蠢欲动的。这就是游牧民族的特性:无法生根。

这般继续漂流,除了经济考量,其实是我还不知要在哪里落脚,从此安定。

在搬与住之间,从陌生到熟悉,从初客变为暂时的主人,再因种种因素挥别,寻觅他处。我突发异想,这找适合自己的房间像找伴侣一样,真难啊!不过,找房间的条件可以妥协,找伴侣就绝不。只是,当年龄如同屋价飙升,我竟开始生疑,自己还有多少折中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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