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2日星期四

你自得地笑了


我想
就这般地叫你吧 老树
枝木盘错 绿荫蔽日
就这般悠然地 竖立着
让根 穿过石头 深掘泥土 汲取清水
要给 燥热的每一枝干滋润了
好叫 阳光别把叶儿给晒焦了

瞧你
就这般的年迈岁月
竟有我一片新叶滋长
你欣喜若狂
不自觉地贴心呵护
叫千千万万片叶儿 涨红了脸
惊讶那股 仿佛二十岁青年的热情

你自得地笑了
说还要哼首催眠曲呵
伴我夜夜甜蜜入梦

为何
梦醒之后 会有呆滞枝头的空洞
尽管在梦中
我拥抱了你 深嗅你颈背气味儿
却独欠那一丝
气息

耳边
催眠曲未曾哼起
老树啊怎一睡不醒了
还是由我来吧
哼醒你
这安详的老人
可睡着了的世界 太过酣甜

你自得地笑了
说是化灰的身清风逍遥

可知
那灰随风飘散
像你轻盈的灵
被我吸进了
渗透在涕泣的血液
从眼眶中流出

你自得地笑了
就站在那门外
你我中间一个跨不进的
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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